国金学术触我院黄新飞教授等在《经济学动态》发表论文

发布人:学院管理人员 发布日期:2023-03-09

近日,我院黄新飞教授和2019级博士生张伟俊合作的论文《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文化偏好——来自上市公司的微观证据》刊发于《经济学动态》2023年第2期。张伟俊博士生为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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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主要内容

? ? ? ?对外直接投资作为一国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和提升公司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手段,是国际投资领域长期研究的重要话题。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不断推进,发展中国家的国际投资进程呈现早期国际化及跳跃式发展的趋势,这也引发了众多学者的关注。
? ? ? ?中国作为全球最大对外直接投资国之一,自2003年以来,已连续九年位列全球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前三,且在2020年首次位居全球第一,对世界经济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分布却呈现明显的区位偏好特征。

? ? ? ?对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偏好,多数学者从政治稳定性、政府鼓励、驱动机制以及经济绩效等正式制度的角度探讨了影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因素。但这些研究忽视了社会文化等非正式制度对投资决策主体的长期影响,并不能全面解释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快速增长的现象,尤其不能解释中国在亚洲地区的高投资偏好。

? ? ? ? 传统文化作为一种非正式制度,不仅对一国经济的发展产生重要的影响,而且也是对正式制度的进一步补充和完善。与此同时,亚洲多数国家历史上受中国儒家文化影响,并形成了现在的儒家文化圈(汉字文化圈),而中国在亚洲的投资也主要集中在儒家文化圈。本文有理由相信中国儒家文化对当代公司决策的影响依然存在,且对中国选择在亚洲地区的投资偏好具有一定的解释力。

? ? ? ?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本文从量化历史的角度出发,结合《中国地方志宗录》等史料,手动收集了明清各州府及县辖内的书院数量作为儒家文化的代理变量,并与当代城市内A股上市公司进行合并,最终匹配了2007-2016年各城市明清书院和微观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面板数据,考察了跨国文化差异下,儒家文化对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解释了中国在亚洲地区的高投资偏好,为此前对于公司对外直接投资区位偏好的研究提供有益的补充。结果发现,公司受儒家文化的影响程度越强,其更愿意选择在儒家文化圈国家投资。

? ? ? ? 儒家文化中更多地体现了一种风险规避的思想。而对于公司跨国投资来说,一方面公司选择对外直接投资打破了空间地理上的局限,实现了跨国生产和管理,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投资边界,既增加了公司跨国经营管理的风险,同时也提高了交易成本;另一方面,公司对外直接投资不仅增加了国内劳动力市场的竞争,同时也加剧了国际产物市场竞争,提高了公司在国际市场中生存的风险。而这些投资的高风险特点与儒家文化规避风险的思想相悖。与此同时,公司是否选择对外直接投资除了自身文化的影响以外,还要考虑国家间文化差异所带来的影响,发展中国家的公司往往缺乏核心资产和国际化经营的经验,对外投资风险一般要高于发达国家的公司,而国家间文化的同源性会降低这种投资风险,增加公司跨国投资的意愿。

? ? ? ? 一方面,我们分别从公司风险承担水平和高管持股的角度验证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文化偏好机制,研究发现,受儒家文化影响越深的公司,在自身风险承担水平不足的情况下,为了规避风险,更愿意选择在儒家文化圈国家投资;受儒家文化影响越深的公司,在高管持股比例越高的情况下,为了规避风险,更愿意选择在儒家文化圈国家投资。

? ? ? ?另一方面,我们从成本动机的角度进一步分析了中国公司在儒家文化圈高投资的另一重要动因,们分别从管理成本和生产成本两个维度探究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动机。结果表明,受儒家文化影响越深的公司选择在儒家文化圈投资存在成本动机,且主要反应在降低管理成本的渠道效应。

? ? ? ? 我们还依据正式制度的视角和所有制属性的差异进行异质性检验。结果表明:

? ? ? ? 一方面,儒家文化影响越深的公司,其更愿意选择在儒家文化圈国家投资,而这一效应在国内正式制度越好的省份,作用越明显。这说明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在公司对外直接投资偏好中存在互补效应,而非替代效应。

? ? ? ? 另一方面,相比较于非国有公司来说,国有公司承担着国家战略行为,且从经营目标上而言,效率并非是国有公司最重要的目标;此外,国有公司主要集中在能源、通信、银行等垄断行业,而这部分行业因固有特殊性,对文化及交易成本的响应相对不太明显。因此,相对于非国有公司而来说,国有公司在对外直接投资中的文化偏好效应可能更弱。研究结果也同样表明,受儒家文化影响越深的公司,选择在儒家文化圈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文化偏好主要发生在非国有公司中,在国有公司中的作用并不明显。稳健性检验中考虑儒家文化对高管的影响,调整聚类标准误,替换被解释变量,考虑解释变量测量误差以及排除外来文化的影响等其他维度不确定性的影响,在进行一系列检验以后,实证发现均稳健成立。

? ? ? ?本文研究的关键启示有两方面:第一,在中国走高质量发展道路的背景下,除了考虑正式制度的影响之外,像文化这类非正式制度对一国高质量经济发展同样重要。本文研究发现中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存在文化偏好。这启示中国文化输出在公司“走出去”战略中的重要性。传统儒家文化的输出,不仅使得中国实现了“文化自信”的跨越,同时,也在竞争激烈的国际市场环境中为公司“走出去”提供了文化保障。第二,儒家文化作为中国中国文化之根本,在跨国文化交流中,公司决策者除了认清公司自身文化特征以外,还应提升儒家文化在跨国交流中的自信,强化其在跨文化交流中的凝聚力和包容性。与此同时,要将传统文化与现代公司管理思想相结合,更好地理解传统文化对当代经济发展的影响。因此,中国在坚持文化自信的同时,要高度重视传统文化在中国内部地域上的差异性,同时也要加强跨国文化的交流,从不同角度分析传统文化对经济发展的长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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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黄新飞,麻豆导航和高级金融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经济学和国家金融学。在Journal of Urban Economics,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Environmental Research和《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经济学季刊》、《管理科学学报》和《世界经济》等发表论文80余篇,出版五本专著。主持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3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应急项目和青年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和广东省社会科学规划重大项目等省部级以上课题二十余项。